畫, 就是一直探索

這是棉的花及葉.

照片中就一朵黃花及幾片葉子, 挺簡單的.
起筆時, 心中一點興奮都沒有, 覺得我將迎接的是幅單調無趣的畫. 都是綠, 要不就是黃, 只有花心有點不同的色彩. 決定好花及大, 小, 中三片葉子位置後, 直接進行打底混色, 接著打亮亮面, 加深暗面, 然後進行造型, 讓花像花, 讓葉像葉. 打亮加深, 造型 --- 就是看不順眼, 抹去, 再打亮加深, 造型, 又抹去, 來來回回不知幾回了, 怎麼都看不到葉的精神及花的鮮亮.

盯著相片, 久久, 我看到了背景隱隱閃動的花及葉, 我看到了它們吸收養份賴以生存的土壤, 我看到了穿梭其間的細微光線, 我看到了藍, 我看到了紫, 我看到了紅, 我當然看到了黃及綠.

拿起筆, 在黃花及大, 小, 中三葉之後做出了我看到的東西, 點上我看到的色彩 -- 看到後面存在的空間嗎?
視線往前拉, 我看到大葉上的葉脈隨著光的強弱忽隱忽現, 我在大葉上看到不同的綠, 看到了橘, 它變得好活潑; 小葉的綠與大葉不同了, 中葉因陽光透過帶出了另一種綠. 大, 小, 中三葉有了自己的個性.
花瓣交疊處讓它們分出了彼此, 不再是一個黃能交待; 花瓣的蜿蜒曲線與光線譜出黃的變奏曲, 黃中帶紅, 帶綠, 帶橘, 花綻放了.

一步步, 將我帶到這裏, 讓我感受到發現的喜悅. 這幅畫真耐看, 完畫後兩個月的今天, 我仍對自己的發現迷戀不已.